食物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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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2/3 11: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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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晚期癌症患者,不,是「曾是」。现在,我死了。01我大姐是萨满神婆「我是躺在床上的对吧?」浑身酸痛的感觉仿佛也不真实,我开始想自己到底是醉虾、醉蟹还是什么别的被浸到酒里的海鲜。呼吸很累很累,身体在泥沼里怎么都浮不上来似的,腿上像穿着灌水泥的靴子一样动弹不得。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乌泱泱的围着我的面孔,他们穿着暗暗的衣服虎背熊腰的。不,它们就是林场里的那些棕熊。我再定定眼睛,逐渐认出了他们。一脸横肉的大姐穿着奇怪的红棕色外套,嘴巴又大又外凸,时而闭上眼睛叨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她说话的时候像一头绿豆眼的棕熊在咀嚼。我又醒来了些,但是人还是感觉中空的,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来。像有一床手术室里压住我的被子,一层层布盖住我的脸,只有一个手术操作的孔,孔上面的人在说话,我却呼吸不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都出去了,乌泱泱的空气里终于可以闻到熟悉的东北冬日里供电厂排出的气体的味道,被稀释冲淡的柴火气。我妈坐在我床边自顾自地说「你大姐帮你跟萨满神说过了,让那边不要让你现在过去」。我四大爷走的时候,大姐也是收了他老婆块负责跳大神做法事跟萨满神沟通,虽然人没留住,但她解释说「还不是因为你家心不诚,从块讲到块,我作为自家人给你贴了块,萨满神觉得你心不诚」。棉纺厂下岗了大姐就转型成了我们「满族正*旗家族资深萨满巫婆」了,师从海拉尔的某位大师。大姐家北屋的土炕曾是我和小孩子们冬日睡觉半夜热醒的地方,冬天的早上鼻尖和眼睛都凉凉的。后来北屋的炕摆了炕桌麻将,现在变成供奉的神龛,北屋也变成了跳大神的道场。说实话家里这么多亲戚来看我我挺惊讶的,毕竟我生在这个少数民族重男轻女家庭里,是个上不了族谱的女孩子,从小被推搡着打骂着当家里狗子一样养大。我这只狗子高考改变命运去了大城市读书,以为命运也理应不同了吧。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话要从去年此时说起。02祖先有话对我说我是高低肩。这么差的体态每天左肩背着一个装了电脑和文件的10斤大包挤地铁,又在办公室坐十几个小时,我肩颈和背部肌肉都酸的不行,每周末去洗头店边上的SPA店做个精油开背。有个相熟的按摩小哥经常觉得我湿气重,他三十几岁、干瘦干瘦的话不多,偶尔给我免费刮痧。有一天他指尖戳到我锁骨、脖子和腹股沟的肿大疙瘩,认真地对我说「淋巴是排*的,你现在三交不通,我要给你揉开,通畅排*」。可是那天,他粗枝般的手指并拢没怎么推动。可是他有着我东北老家公共浴池搓澡师傅的执着精神,甭管你这个位置多犄角旮旯,「我都能给你搓出泥(ju)子来」。可是这次,他没推动,我明显感觉更酸更累了。后来有朋友介绍了上海的几个刮痧堂,门第很高,大师偶尔出诊,充值卡五千起。没几天,换了体检时的外科医生摸摸我,就觉得不对,我查出来淋巴瘤了,「骨髓侵犯30%」,PETCT上我是亮亮的瘦瘦的圣诞树。家里人觉得我「这都转移到骨头了」,「全身都是肿瘤没救了」。之前家人在朋友圈看到了「四百万没救回的淋巴癌」,更是心灰意冷。为了给我看病,父母想卖了老家以前拆迁换的楼房,打算卖个18万。窗户上刚贴了「急售楼房」的A4纸,我86岁的奶奶在家附近的广场上遛弯儿就被一个老太太搭上了,老太情真意切不厌其烦地跟她说「我儿子有办法借你们钱,找我们靠得住的」。我奶奶耳背地厉害,不知道对方反反复复地讲了多少遍,老太那开小贷公司的儿子才如愿给我妈打通了电话。「大姐,我同情你家孩子生这么大病,就一套房子你又着急用钱,10万抵押给我这边,我明天就把钱给你打过来」。房子抵押予人后,左邻右舍都知道我生病了。我家搬到奶奶家住的二楼,朝北的厨房窗户下面会挂一个「天然冰柜」,塑料袋里冻着食材,烧饭就开窗户从筐子里掏出来要解冻的东西。打开厨房窗户就能听到对我这个「凤凰女」的评头论足。楼下永远有几个闲来无事坐小板凳的老头老太闲言碎语家长里短,很快,整个片区的人家都知道我家又出了一个「得癌要死的」,明显是「祖上不积德」「他家做了缺德事遭报应」。三年前我爸爸确诊直肠癌的时候,我婆婆经小区门口修鞋店的兼职大师指点,说我「泪痣克夫克父克自己」,她当时坚持让我点掉左侧脸颊上标志性的泪痣,我没睬她,这次好像躲不过去了。后来家里人又找人看了风水,说是我家小辈不孝顺,祖宗安寝处未得到足够的照看,我爸爸就颠颠地跑去祖坟祭拜了。祭拜不够,大师说,要做几场法事去业障。香灰水的味道闻起来就像9月我在宜春的化成禅寺躲雨时,正殿门口的大香炉烟火环绕,在那场太阳雨里飘着火灾过后烧糊的泥土味。香灰水不够,我住院的时候,医院门口的水果店听说吃榴莲抗癌,就在东北零下十几度的温度里两三百块钱抱了一个榴莲回来,同时加了水果店老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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