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北京有数不清的面包房
精美或粗糙的
高档或低端的
昂贵或平价的
但没有一家会比这一家更独特
他家面包种类少的一只手就可以数的清
甚至连一个简单的柜台都没有
全靠工作人员开着车子统一送货
或者直接端着面包筐出来售卖
但面包的口味,却让人赞不绝口
但是万万没想到
这些面包师门竟然是一群
精神病患者
面包全部出自6位精神障碍者之手
疯狂面包只有作坊,没有真正的门店
这些面包产自一道紧闭的红色的大铁门后面
大门两侧挂着牌子
北京市朝阳区精神病托管服务中心
在北京五环外的苏坟村这7亩土地上
有个床位提供给各类精神障碍者
其中九成以上患有精神分裂症
一个70多平方米原本作为会议室的房间
被改造成了面包作坊
但几乎很少有人能真的踏足那里...
但起初这家店一点生意都没有
(小菜心中也有这个恐惧)
开设面包房前,托管中心有过很多尝试
他们曾经在小花园里开设了康复农场
让患者们在志愿者的帮助下种菜
感受劳有所得的快乐
但是因为季节的原因
在不能种菜的季节
病人们只能在病房里打扑克
生活依旧毫无色彩
4年冬,在两名外国志愿者伊万和娜塔莎的帮助下
托管中心建起了“疯狂面包房”
伊万曾经在美国旧金山做心理医生
和精神病人有长期的接触
她认为病人可以通过简单的劳动进行康复
而娜塔莎则是来自德国的一位全职主妇
来自瑞士的心理医生伊万(左)
和来自德国的全职太太娜塔莎(右)
看到空旷荒凉的院子
和把自己封闭起来的病人
心软的她们做完第一天志愿者
就偷偷的回家哭了一场
在几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之后
她们找到了托管中心的负责人
提出要在这里为病人开一间面包房
这样病人一年四季都可以有事情做
可病人们的反应却给她们泼了一盆凉水
“给疯子开面包房,你们比疯子还疯!”
“我们不会做面包,也不想做面包!”
娜塔莎和伊万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她们给朋友发电邮筹款,积攒了几千美金
用这笔启动资金,她们买了做面包的设备
还找朋友帮忙设计了疯狂面包的logo
她们为面包房起名为CrazyBake
因为中西饮食习惯的差异
患者们对烘焙一窍不通
连和面也不会,常常粘的满手都是
烤出来的面包
要么黑的像木炭
要么硬的像石头
因为学习能力受病症的影响下降患者们的进步很慢
但为了能把面包做好
患者还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终于,香甜的面包出炉了
和面包一起出炉的
是患者们的新身份——面包师
此后的每个礼拜五清晨
6名病人就穿上烘焙师的衣服
像模像样地开始工作
他们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面包师一样
把自己精心制作的面包反复检查、挑选
把最好的面包放进精致的包装
辛苦做出来的面包卖不出去
成了面包房最大的问题
人们对娜塔莎说:
“我们在减肥,不想吃面包”
但娜塔莎知道,事实上
人们拒绝,并不是因为减肥
只是因为做面包的人,是精神病人
在一次义卖活动中
志愿者买面包送给自己的员工
而在活动结束之后
他的员工们却转身就走
一下也没有碰面包
这件事过去很久后,患者们依旧记得
但他们知道,人们怕他们
并不是怕他们本身
而是怕这个陌生且被妖魔化的群体
更多的人,在给予他们支持和温暖
好吃的面包,逐渐打消了人们的疑虑
在最初充满善意尝试的订单之后
慕名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
德国驻华使馆学校甚至同意他们在学校售卖
听到疯狂面包房的人要来卖面包
学校的孩子们非常的激动
但买完面包之后,却都有点失望
一个买了肉桂卷的孩子跟伊万说:
“卖面包的人跟我说英语,他看起来很正常呀”
在伊万心里
他们本来没什么不正常
他们只是病人而已
每个人都会生病
只是我们的病在身上
而他们的病在脑子里
随着面包房的生意踏上正轨
那些患者们也出现了康复的迹象
有的患者开始尝试减少药量
甚至有的患者因为状况良好,获准回家
托管中心也做了一项更大胆的康复训练
让康复较好的患者组成特殊家庭
居住在托管中心专门租来的小院里
他们每天早上来面包房做面包
下班后回到自己的小院休息
慢慢的,他们适应了与人沟通
学会了怎样跟小商贩讨价还价
甚至学会了做家常菜
在一次媒体采访中
一位患者对着镜头说:
别人是一根蜡烛,我们是半根
但半根蜡烛,我们也要为了光明燃烧
(要不要这么励志啊,小菜要哭了)
精神病患者,一直活在没有光的角落
有时,是他们和家人的主动隐藏
有时是外界刻意的忽视遗忘
在疯狂面包的香气中
他们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角色
将自己的角落点亮
面包让精神病患者找到了自己角色
但是,面包从未主动选择过,挑剔过谁
从来是我们在选择它
正如伊万和她的朋友们所做的
目前国内有很多公益组织
致力于帮助各类特殊群体
但仅靠这样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最重要的还是需要我们每个个体
肯定各类人群的存在价值
鼓励他们所创造的
接纳他们的特殊性
给予他们真正的理解与关爱
祝福他们健康快乐
有时间的话不如去北京看看这家面包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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