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发生了多起恶性投毒案件,其中最有名的当属南京汤山投毒案。一位摊贩因嫉妒邻居生意比自己好,在烧饼里下毒,导致80余人死亡。上世纪90年代我国浙江省也发生过一起特大投毒案,一名铁路工人因犯错被辞退后怀恨在心,对曾经的同事痛下毒手。
30人出现不适症状
年1月16日上午,浙江金华市沪杭线义乌站到塘雅站区间工作的30多位铁路员工和民工相继出现不适的症状。大多数铁路工都有头晕腹泻的症状,30多位工人难以忍受头晕呕吐的症状,医院看病。医生了解了30名员工的症状后,初步怀疑这些员工吃坏了东西。
1月16日下午8点,8名工人不适的症状越来越严重,甚至出现了呼吸衰竭,持续高烧的现象,医护人员对8名病情较重的工人实施紧急抢救,经过连夜抢救,8名铁路工人最终脱离生命危险。医护人员对30名工人的症状进行总结和分析,最终得出结论,这30人全部属于食物中毒。
这起事件引起了谷塘工区领导干部的注意,该段的工长林金华向金华公务段派出所报案。派出所工作人员初步认为这只是一起普通的食物中毒案件,可能是铁路工人们吃坏东西才会出现不适感,派出所的人员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草草处理完后就销案了。
初步怀疑人为投毒
既然派出所都销案了,中毒人员也不好再追究,大家互相安慰,可能这就是一起意外。第2天谷塘工区的一位民工冯文军早上挑水的时候,发现水缸有一些反常情况。水缸里的水已经不多了,水缸底部有一些像沙子一样的残渣。冯文军起初以为是水不干净,混进了沙砾或者煤灰,他将残渣倒掉后冲洗干净,又把水缸灌满水。
林金华听到冯文军的汇报后严重怀疑水缸里被人投毒,冯文军倒掉的沉积物根本不是沙子,可能是毒物。林金华跟冯文军来到他当时清理水桶的地方,在花坛里找到一些残留的粉末。林金华将这些粉末收集起来送到附近的供销社农药部门进行鉴定,鉴定后所有人大吃一惊,水缸中残存的物质根本不是煤灰,而是一种名为克百威的农药。
上世纪90年代,克百威这种农药的普及程度非常高,很多农民都会购买克百威杀虫。克百威的毒性很强,但是气味不大,水缸中发现克百威的残存物,只能说明有人故意在水缸中投毒。林金华意识到这是一起严重的投毒事件,他再次向工务段派出所报案,希望有关部门好好调查。
真相抽丝剥茧
公务段派出所民警接到报案后,立刻抽调人手来到食堂里进行调查。当地有关部门成立了1.16投毒案专案组开展调查工作,对周围的居民进行大量的走访,询问居民是否有看到过可疑人出没。
由于投毒案已经发生2天了,厨房附近经常有工人活动,法医和鉴定科的工作人员在厨房里并没有找到有效证据,只能初步断定这起投毒案的第一现场是厨房。民警的主要工作是调查投毒案的凶手以及农药的具体来源,避免类似的投毒案继续发生。
民警将当时中毒的30人召集到一起,询问大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件,炊事员叶昆福说1月16日早上5点多他起床后烧水做饭,叶昆福从水缸中舀了几瓢水倒入锅中,当天30名中毒人员都喝过开水,才会出现中毒症状。
叶昆福每天早上都会在水缸里舀水做饭,1月15日他也用同样的方法烧水,可是没有人中毒,也没有人产生过任何不良反应,说明投毒案件发生在1月15日之后,1月16日凌晨之前。警方根据当地工人的生活作息时间,大致推断犯罪分子是在1月15日晚上10点以后,以及1月16日早晨5点之前投的毒。
确定了大致的投毒时间,民警下一步要确定的就是毒品来源。这种毒药来源极广,当地的门市部都有卖,警方想通过农药来源调查凶手犹如大海捞针。警方转变了侦破思路,既然凶手能进入厨房并且在水桶中投毒,说明他对厨房的环境非常熟悉,这个人很可能和铁路段的工人有关。
犯罪嫌疑人浮出水面
当时上海铁路局杭州铁路分局京华公务段成立只有两个月时间,段内一共有12名正式工和18名临时工。30名工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附近的农村,这些工人的社会关系复杂,警方很难找到可疑的犯罪嫌疑人。据大多数工人回忆,自己与附近的居民矛盾很多,经常有人跑到工务段了闹事。
两个星期前有人将工段长的自行车丢到铁轨上,还将自行车的车轮人为损坏。几天前厨房也被人破坏过,厨房门窗上的纱窗被割坏,从破坏痕迹来看,像是被人用利刃损坏的。警方对公务段上的30名工人进行了一对一谈话,要求他们回忆谁是最有可能投毒的人,大部分工人都把疑点指向了一名嫌疑人,当年21岁的金华县金轮乡龙头村人叶更生。
叶更生曾经在铁路段上工作过,这个年轻人好吃懒做,心胸又狭隘,在铁路段工作期间经常经常不服从领导的安排。叶更生干活不积极,态度差,还特别喜欢投机取巧,工人们都不喜欢他。一个多月以前,叶更生挑水时弄丢了水桶被扣了工资,很多工人都对他冷嘲热讽,叶更生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几天后他被工务段辞退。
警方认为叶根生具有作案动机,接下来就要调查他有没有购买过农药。警方对叶更生及其关系网进行大量的摸查后,发现1月15日案发前一天叶更生曾在供销社购买过一斤农药。叶更生的嫌疑越来越大了,警方初步断定,叶更生就是往水桶里投毒的凶手。
叶更生在工务段当过一段时间的临时工,他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摸进厨房。叶更生与中毒的30名工人长期生活过,对这些工人的生活作息规律了如指掌,他知道什么时候厨房里没人,才会趁夜深人静偷偷溜进厨房往水桶里下毒。
1月21日民警找来叶根生,向他询问这起案件的线索,叶更生非常自信,接受警方调查期间叶更生信口开河,说出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案件细节。警方几乎可以断定叶更生就是这起投毒案的凶手,警方拘留叶更生后对其进行了整整一夜的审讯,最终叶更生向民警坦白了自己投毒的行为。
叶更生说自己在谷塘工区当临时工,与工人的关系不好,自己因为弄丢了工具被工人嘲笑,还被扣了工钱,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叶更生想报复曾经的领导和同事,才会购买毒药后悄悄倒在水桶里,他的目的不是害死30名同事,而是让他们吃点苦头。
警方在叶更生的指认下,在叶更生家的墙角以及粪池内找到了夜更深的作案工具,也找到了叶更生没有用完的半瓶农药。叶更生因为工作没做好,受到领导批评就怀恨在心,对30名同事下毒,属于严重的刑事案件,等待他的将是法院正义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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